與大部分武俠故事中的主角一樣,《倚天屠龍記》中的張無忌桃花不斷,即便後來的他選擇與趙敏歸隱大漠,但金庸卻在後記中提到他未必隻愛趙敏一人。
金庸是這麼說的:『張無忌卻始終拖泥帶水,對於周芷若、趙敏、殷離、小昭這四個姑娘,似乎他對趙敏愛得最深,最後對周芷若也這般說了,但在他內心深處,到底愛哪一個姑娘更加多些?
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是不是真是這樣,作者也不知道』
《楊過、小龍女劇照》
但金庸在評價楊過的時候卻說:『在愛情上,楊過對小龍女至死靡他,視社會規范如無物』
為何楊過的選擇與張無忌全然不同,要知道他身邊也從不缺年輕貌美的女子,其實細品原著就會發現一個事實,龍楊二人在一起是早已註定的事。
一、桃花不斷的楊過
若讓你忘記已經讀過的劇情,重讀《神雕俠侶》,你還會覺得楊過應該與小龍女走到一起嗎?
還真未必。
比如楊過生平遇上的第一個女子郭芙就極有可能成為他的伴侶,他們二人初遇對方時,一個是千金大小姐,一個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,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但武俠故事中,這種反差人設反倒是最有可能摩擦出愛火的,事實上長大之後的楊過也注意到了郭芙的美,而郭芙也一度臉紅。
《楊過、郭芙劇照》
比如這段描述:『楊過見她這麼一笑,猶似一朵玫瑰花兒忽然開放,明媚嬌艷,心中不覺一動,臉上微微一紅,將頭轉了開去。
郭芙自來將武氏兄弟擺佈得團團亂轉,早已不當一回事,這時見到楊過的神色,知他已為自己的美貌傾倒,暗自得意』這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嗎?
再看陸無雙,陸無雙到不能說有多美,但楊過與她睡在一起時,居然動了邪念,他與陸無雙以夫妻相稱,其實也是在占對方的便宜,說沒有一點兒喜歡,那是不可能的。
接著看完顏萍,那女子的眼睛奇美,讓楊過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,若無半點愛意,他怎麼下得去嘴?
《完顏萍劇照》
相對而言,他對程英倒是向來隻是敬重。
再到公孫綠萼,那就更不用說了,公孫姑娘對他有情有義,退一步說,即便他不因為公孫綠萼的主動而動心,也會因對方的美貌動心,畢竟情花毒可不會說謊,楊過曾在見到公孫綠萼的時候觸發了情花毒。
而最後的郭襄雖然比楊過小了十幾歲,但金庸也剖析了楊過的內心,他是這麼說的:『郭襄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妹妹,秀美豪邁,善解人意,聰明伶俐,楊過心中早就真的喜歡她了』
所以楊過的確是有太多的選擇。
二、過於刻意的圓滿結局
再回到正篇故事的結局,楊過和小龍女走到一起,真的算得上是『眾望所歸』嗎?
還真未必如此,至少在筆者看來,人家說『情不知何起』是說感情這事讓人捉摸不透,而他們二人之間的『情不知何起』則是真不知是從何起,因為從明面上來看,他們二人之間的愛情是源於一場誤會。
小龍女一開始並不喜歡楊過,甚至都沒給楊過好臉色看,楊過對小龍女也隻有對師父的敬意,甚至加上古墓之中那陰暗的環境,他還對小龍女有幾分懼意。
而在經歷了『尹志平事件』之後,小龍女一改先前的冷漠人設,突然如同小綿羊一般投入楊過懷中,其實站在上帝視角的讀者看得很清楚,顯然她是錯付了自己的感情,她會愛上楊過,是因為她誤會了楊過是欺辱她的人,至於楊過,此時的他一頭霧水,別說愛上小龍女,他甚至還拒絕了小龍女要嫁給自己的請求。
《尹志平、小龍女劇照》
而後來二人逐漸走到一起,更有幾分『半推半就』和『將錯就錯』的意思,再加上楊過是個叛逆之人,郭靖以及中原群雄越是不同意他與小龍女在一起,他就越是想要與群雄對著幹,就這樣,二人在孫不二的見證下成了夫妻。
不過即便如此,當劇情發展到小龍女跳下絕情谷時,她與楊過的故事基本上可以說是畫上句號了,試問一個身中劇毒之人,如何能活下去?
何況她還已經墜下了萬丈深淵,無論怎麼看,小龍女都必死無疑。
而當楊過跳下絕情谷之後,郭襄也跟著跳了下去,楊過在谷底的第一時間並未見到小龍女,此時的他也該死心了,若他此時轉而愛上郭襄,相信讀者也能理解他的選擇,不會詬病他花心。
所以最終二人在絕情谷底重逢的劇情是有些『強行圓滿』的意思,著實難以說服讀者,仿佛楊過和小龍女是被強行捆綁在一起了。
隻有一種情況能解釋金庸為何要這麼寫,那就是他早已定好了二人的結局,隻是過程寫得有些難以圓回來,以至於結局會略顯突兀,而這一點,從金庸在連載版中賦予楊過的名字也能看出來。
三、楊過的另一個名字
連載版的《神雕俠侶》與後續的在整體的劇情框架上沒有多大的不同,但在一些細節設定上卻有顛覆性的改動,比如楊過的生母都被修改過。
大部分讀者熟知的『楊過生母』自然是楊鐵心的養女穆念慈,但在舊版中卻不是如此,連載版中,楊過的生母名為『秦南琴』,那女子曾與郭靖有過曖昧,黃蓉還將她視為情敵,奈何後來她遭了楊康的毒手,懷上了楊過。
《楊過劇照》
而在楊過初遇郭靖的時候,郭靖問他姓甚名誰,二人之間有這麼一番對話:『郭靖笑道:‘你跟我說你姓甚麼,我就放你。
’那少年心道:‘我偏不說,讓我說個假姓名騙騙他。
’於是說道:‘我姓秦,名字叫蛇兒,你快放我。
’』
秦蛇兒,金庸不會隨意寫這麼一個名字,其實小龍女為何叫小龍女?
所謂的『小龍』不就是『蛇』嗎?
而秦蛇兒,讀音就是『擒蛇兒』,換言之,金庸在此時就已經開始暗示楊過未來的命運了。
說來楊過的性格如此叛逆,絲毫不像穆念慈,倒是與秦南琴十分相似,所以金庸刪改楊過生母的設定是好是壞,那便見仁見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