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:『我孩子的父親是厲廷君!』 『不怕,此生只要有她,我願傾其所有,她是我恩人,也是我女人』。

1

英國,沒有開燈的客房內。

顧九溪抱著一個Ipad,忽明忽暗的光線,將她的臉映的五彩繽紛。

屏幕裡上演著讓人倒胃口的限制級畫面。

顧九溪咬碎了牙,將Ipad的狠狠的摔在㡷上。

手機突然的詐響,裡面傳來了韓穆寧陰陽怪氣的聲音來。

『顧九溪,我剛剛發你郵箱的視頻你看了沒?

怎麼樣,場面夠不夠刺.激?

意不意外?

『韓穆寧,你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,別娘們唧唧的倒我胃口行嗎?

顧九溪把對嚴恒白背.叛的怒氣都撒在韓穆寧的身上。

『呦呦呦!你有火沖那對狗.男.女發呀!跟我來什麼勁!對了,你要不要回來親手手刃?

我都覺得你慫!40米的長刀我已經為你磨好了,就差你親自提刀上門了』

『別廢話,給我訂機票!』

說完,顧九溪掛了電話。

……

中國,臨城,國際機場。

顧九溪從機場裡出來,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奧迪,正停在等候區。

奧迪前的男人正低著頭吸煙,隨著一口煙霧從他口鼻噴出,他的半張臉幾乎都埋在了煙氣繚繞的青霧中。

男人抬起頭來,發現了從出口裡拎著皮箱出來的顧九溪後,頓時掐滅了煙,迎了上來。

顧九溪二話不說,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。

嚴恒白被打的一愣,隨即問道:『小溪,你什麼意思?

為什麼打我?

顧九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隨後另外的一巴掌又招呼了過去。

連著挨了兩巴掌的嚴恒白臉色頓時變了。

他憤憤的看著顧九溪,說道:『你瘋了吧?

顧九溪揚起下巴,一臉鄙夷的看著他,說:『第一巴掌,我是要告訴你,當初為了你放棄了一切,差點死在國外,是我瞎了眼!第二巴掌是想問問你,你石並許若淳時,她身上穿著的是我的睡衣,你們惡不惡心?

嚴恒白突然愣住了。

他臉色急速的變化著,似乎用了許久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。

等他終於組織好了語言,再開口卻也隻是:『小溪,這件事……你已經知道了?

顧九溪從心底裡冷笑:『如果我不提,你們還準備瞞我多久?

『對不起……』

嚴恒白突然低下頭去。

顧九溪的情緒有些激動,卻還死死的壓著火氣。

嚴恒白的這句對不起,對比顧九溪的付出,顯得多麼無足輕重。

他說:『小溪,這件事我原本打算等你留學歸來……我知道是我的錯,是我不對,不關若淳的事。

如今我能重新在臨城站穩腳跟,都是若淳的父親……』

顧九溪笑的一臉蒼白,諷刺的點頭,鄙夷之色多了幾分。

有雪花從頭頂飄散而落。

『如果可以的話……小溪,還請你不要將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,畢竟我現在臨城的地位……』

嚴恒白的話說了一半,抬起頭看顧九溪。

顧九溪蒼白著臉替他說道:『畢竟我已經配不上您現在的身份了,對嗎?

嚴恒白皺起眉頭,表情也跟著嚴肅了幾分。

顧九溪的笑凝結成霜:『抱歉,我顧九溪怕是沒那麼好說話,被狗咬了一口還不許我喊疼,真當我是軟柿子,你們想捏就捏的?

說完,顧九溪拎起皮箱,頭也不回的的轉身朝著機場外走去。

……

從機場裡出來,顧九溪有些分不清方向。

手裡的行李箱上還貼著機場托運的標識,而臨城,她已經有三年沒回來過了……

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重復震動,來電上顯示的是許若淳的名字。

顧九溪不耐煩的將手機按掉,緊接著一條短信又進入。

【小溪,你怎麼不接電話?

你這樣……我很擔心你。

看著這樣的關心,顧九溪卻冷笑。

她擔心的恐怕不是自己,而是她現在和嚴恒白在一起吧!

地面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。

行李箱的滑輪碾壓過路面,留下淺淺的兩道轍痕。

2

顧九溪依舊憤憤,轉身,卻已經距離機場很遠了。

安靜的雪天裡,街上的路燈壞的三三兩兩,很久也不見一輛往來車輛從眼前經過。

顧九溪的腦子亂如麻,隻顧著生氣。

突然的一道強光從前方射過來,她來不及躲閃,便幹脆站在了路的中央。

響徹了整條街的剎車聲,在午夜裡顯得格外的驚悚。

顧九溪的膝蓋頂在了一輛黑色轎車的前機箱上。

縱使剎車踩的及時,可她還是退後了兩步,向後跌坐在地上。

膝蓋處沒有想象中的疼痛,而顧九溪卻被車燈晃的看不清駕駛座位上男人的表情。

顧九溪不是個計較的人,她從地上爬起,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的雪,瞇起眼睛與車裡的男人對視。

很快,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。

拎著她的淺黃色的卡通行李箱,直接繞過車頭,上了車。

她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上去,並『嘭』的一聲,關上了車門。

男人回過頭來,眉頭緊鎖:『你幹什麼?

!』

顧九溪頭也不抬,隨口說道:『碰瓷見過嗎?

我是專業的!我告訴你,你今天要麼賠錢,要麼送我去市區,姑奶奶我今兒良心發現,就不準備訛詐你了,你把我送到能打著車的地方就成!』

男人剛要說什麼,身邊的手機突然響起。

伸出修長素凈的手指,男人按下了免提。

『廷君,你到了嗎?

』一個溫柔婉約的女人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。

厲廷君揉了揉額角,聲音低沉道:『快了,半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』

女人的聲音異常好聽,柔柔的說道:『那就好,雪天路滑,開車小心』

厲廷君嗯了一聲,啟動了車,隨即掛斷了電話。

男人的聲音的確好聽,沉穩中帶著一股子清冷。

顧九溪抬起頭,看到的卻是他的半截後頸。

男人鐵灰色的襯衫領口挺括利索,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大衣。

耳後的頭發修剪的幹凈整齊,肩膀有些寬。

從後視鏡裡隻能看到男人一雙深邃的眉眼。

顧九溪不得不承認,這樣的一雙眼睛的確是很好看的。

甚至比嚴恒白也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可在英國,當年嚴恒白是出了名的最帥氣的中國留學生了……

想到嚴恒白,顧九溪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霧。

國外三年的廝守,一幕幕的輪番在眼前上演。

那個曾經無論是擁抱,還是親吻她都小心翼翼的嚴恒白,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
顧九溪將頭瞥向車窗外。

一根根路燈桿在快速的倒退,就如同她的記憶。

這一刻,她甚至是有些後悔的。

如果一年前,她跟著嚴恒白回國,還會發生今天的這樣的一幕嗎?

剛剛的堅強是裝出來的,這會兒,突然安靜下來。

顧九溪的情緒泛濫,雖將眼睛睜的大大的,卻依舊忍不住內心酸痛……

厲廷君將放在後視鏡中的視線收回。

低頭,打火機開啟的聲音。

轉眼間,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間已經多了一顆煙。

……

顧九溪靠在後座上,做了短暫的一個夢。

直到感覺周身發冷,她才醒過來。

等她徹底清醒以後,才發現,車子已經停在了路邊。

而司機卻早已經不見蹤影。

顧九溪揉了揉眼睛,朝車外看了一眼。

雖然這地方她不熟悉,可從周圍的燈火闌珊也看得出,已經到了市中心。

打了個哈欠,顧九溪伸手去推車門。

一下,沒打開。

又開了幾下,車門依舊紋絲不動。

這下,顧九溪急了。

她被那男人鎖在車裡面了……

顧九溪用力的拍打了幾下車窗,可無濟於事。

凌晨一點的街上大雪紛飛,幾乎連個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。

顧九溪泄氣,沖動過後,方才覺得可怕。

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上了陌生男人的車,萬一是個壞人……

想到這兒,顧九溪打了個寒顫。

慌忙中從包裡拿出手機,卻發現電量不到1%,正在自動關機中。

顧九溪越來越害怕,回想著剛剛後視鏡裡男人那雙深邃的眉眼。

這一刻想來,也似乎覺得有些猙獰了起來。

既然他有急事,為什麼還要帶她?

3

既然他要下車,為什麼不叫醒她?

還故意將她鎖在車裡?

顧九溪的冷汗已經流了下來。

用力的將手機甩了甩,試圖重新開機。

在屏幕亮起的那一刻,顧九溪哭的心情都有了。

第一個想到了嚴恒白,可在號碼撥到一半時,她還是停住了。

很快,她想到了韓穆寧……

韓穆寧是顧九溪的發小,兩個人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。

單從名字上來看,多半都會以為是個女孩子。

可正相反,他是個身高足有一米八六的大男孩。

用他自己的話說:宇宙第一花樣直男……

電話很快被接通。

還不等顧九溪開口,那邊的韓穆寧就已經開啟了罵罵咧咧的模式。

『顧九溪,你是不是留了幾年的洋,把腦子留傻了!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了?

這北風卷著煙雪的,老子站風中等你倆小時了,嘴特麼的都要凍瓢了!』

顧九溪沒工夫聽他絮叨,直接說道:『穆寧,你先聽我說,我手機馬上沒電……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,我好像被人綁架……』

話才說了一半,手機屏幕黑了下去……

輕微的震動提示,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。

顧九溪急的滿頭汗,一遍遍重復開啟手裡的手機。

可任她怎麼著急,手機再也沒有一點反應。

顧九溪泄了氣,將手機扔到一旁的位置上,扶著額頭。

也不知道剛剛自己的話,韓穆寧聽進去了多少。

……

不過,幸運的是,

半個小時不到的功夫裡,韓穆寧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范圍內。

韓穆寧一身火紅色的羽絨服,異常顯眼。

頭發的造型即使是在北風裡吹了倆小時,依舊保持紋絲不亂。

韓穆寧不隻一人前來,身後還跟著倆JC。

當韓穆寧的目光投向黑色賓利時,顧九溪用力的拍打著車窗,深怕他會注意不到自己。

韓穆寧邁著大長腿跑了過來,彎下腰,勾著背,低頭看著車裡一臉狼狽的顧九溪。

他笑著罵道:『我還真是日了整個動物園了,老子差點被你嚇的尿褲子,以為你真的先遭人毒手,後棄屍荒野了,敢情就是被鎖在車裡了?

這特麼也能叫綁架?

!』

顧九溪懶得和他貧,說道:『快想法子把我弄出來,我快悶死了……』

『……』

情況的確如顧九溪所說,韓穆寧回身看向身後的倆JC。

很快,他直起腰,對著JC說道:『JC同志,我朋友被人鎖在車裡了,您能不能查一下車主的聯系方式,讓他來把車門打開一下,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!』

JC不是不同意韓穆寧說的,畢竟活人被悶死在車裡的事情時有發生。

可問題在於,這輛進口的賓利慕尚竟然是輛新車,根本沒有掛牌照,他們要如何去查車主的聯系方式?

這下連JC也犯了難,走過來對著車裡的顧九溪大聲問道:『小姐,您認不認識車主?

有沒有他的電話?

顧九溪愣住了。

她哪裡會有陌生人的電話。

車裡密封的空間內,再耽誤下去,沒準她真的會被活活憋死。

見顧九溪搖頭,JC也沒了辦法,回頭對著韓穆寧說道:『這就不好辦了,這輛車一看就是新車,沒準連保險都沒有上,我們斷然的砸壞玻璃救人,如果不是人為綁架案件,損失誰來負責?

韓穆寧幾乎紅了眼,對著身後JC吼道:『人他媽的都快要沒命了,你還在這跟我談損失?

!』

JC的臉色有些難看,可真要去動手砸一輛全新的賓利,多少還是有些忌憚。

『成,你們不砸,我自己砸總行了吧?

不過你們好歹也得給我做個證,我可不是要故意毀壞人家車輛的,老子這是見義勇為,見義勇為!』

倆JC忙不遲迭的點頭,誰也沒攔著。

顧九溪的確感覺胸口憋悶的厲害,看著車外正和JC比比劃劃的韓穆寧,也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些啥。

隻是兩分鐘不到的功夫,韓穆寧不知道從哪裡搜羅出來一根半米多長的鐵棍。

不等顧九溪反應過來,『咣』的一聲巨響,震的所有人頭皮發麻。

韓穆寧被震麻了雙手,鐵棍掉在了地上,玻璃上也不過一道裂痕,依舊結實的挺立在那裡。

顧九溪往後退了退,對著韓穆寧比劃道:『砸這邊,這邊……』

韓穆寧朝著雙手吹了口氣,痛麻感散了一些後,又將鐵棍從地上撿起。

接下來的幾分鐘內,車窗終於被砸落,碎片掉的到處都是。

新鮮的空氣充溢進來,顧九溪終於松了口氣。

不遠處一個30歲上下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,顧九溪頓時傻了眼。

身材徑長的厲廷君迎風而立,冷漠的盯著韓穆寧手裡的鐵棍,問道:『你們在幹什麼?

!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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